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Cultural Studies

越南工作坊 (Pre-Institute Meeting in Ho Chi Minh City, Vietnam) 2019年4月18-21日

2019-10-31

「當前全球脈絡下的移工、物流部署與不平等公民」(Migration, Logistics and Unequal Citizens in Contemporary Global Context)為本中心主辦「全球人文研究機構」(Global Humanities Institute)的兩年跨國研究計劃(2019-2020)，並獲「全球人文研究中心及機構聯盟」(Consortium of Humanities Centers and Institutes, CHCI)以及Mellon Foundation獎助。將在2020年6月1日至6月10日舉辦為期10天的國際暑期班。

為了促成跨國連結，推動跨地交流、組織與知識生產，本中心邀集「全球人文研究機構」協辦機構以及越南在地移工研究與培力的民間組織，並結合越南、泰國、馬來西亞、韓國、澳洲研究移工議題的學術機構同仁，於2019年4月18日到4月21日越南胡志明市，進行四天的密集工作坊會議，交流目前各方關切的研究議題、進行田野參訪，並擬定未來具體合作工作事項。

本次胡志明市的工作坊會議分為兩個部分：「全球人文研究機構」主辦與協辦機構的工作會議；以及受邀合作機構和非政府組織關於本計劃研究問題的介紹和論壇。會議上，來自所有協辦機構的核心研究團隊參與者針對2020年GHI暑期班進行討論商議：1）最終確定計劃目的和時間表; 2）預算分配; 3）2019年12月於馬來西亞吉隆坡市的第二次工作坊會議的工作期程; 4）2020年GHI（10天暑期班）的日期與規劃; 5）確認研究主題; 6）提案GHI基調演講者、講師與受邀團體（非政府組織或學者）; 7）徵收GHI學員的選拔程序。

參與成員陸續於4月17日與4月18日抵達胡志明市，並於4月18日進行見面工作晚宴。許多與會成員雖在先前籌備時期幾經電子郵件交流，但多在本次首次見面，並當面在晚宴中提出了許多對本計劃的期待與研究議題的見解，從而為往後幾天的討論奠定更為切題的基礎。

4月19日上午，計劃主持人劉紀蕙教授就本GHI計劃主題進行說明，並指出：「當前全球脈絡下的移工、全球物流部署與不平等公民」的GHI將針對亞洲以及全球脈絡下的移動、移民與移工問題，提出跨領域與參與性的研究與介入方式。她闡明，當前面對跨國移工的顯著問題，事實上，其生命歷史與生存境況複雜地牽連著全球化的脈絡，也是區域政治經濟引動的現象。若要介入跨國移工所遭遇的種種不公平的處境，必須擴大視角，結合跨領域以及跨國合作的研究學者，並且靠近社會工作者/藝術工作者所進行的思考，同時從歷史角度以及從地緣政治經濟的角度進行研究，以便獲得較為全面的分析與詮釋，進而提出可能的解決方案。

目前本次GHI計劃，主辦機構交通大學文化研究國際中心鎖定以台灣狀況出發，但同時廣納越南、泰國、馬來西亞、菲律賓、韓國、印度的歷史脈絡與移工現狀作為參照對象，並聚焦於三個方向的研究問題：（1）在亞際社會脈絡的參照下，移工現狀以及背後的幾個關鍵問題；（2）以理論性介入的方式，梳理全球物流部署與在地公民政治的問題；（3）以不同的知識實踐模式，提出解決的思考途徑。具體地點將鎖定幾個特定的工業城、海港城市以及大都會，例如台北、胡志明市、曼谷、首爾、吉隆坡、檳城、新山、桃園、新竹（湖口）、南方澳、高雄、加爾各答等地。

上午的最後一個階段，我們邀請越南國立大學-胡志明的社科院(USSH)教授Nguyen Nu Nguyet Anh針對晚近越南Migration Studies進行專題演講。首先，Anh教授介紹USSH進行中的研究計劃，重點在於分析越南的內部移民並調查移工的生活境況。其次，USSH開展的另一個項目是調查從越南到日本，台灣，韓國的國際移工。最後，Anh教授介紹了她自己進行中的計劃，主要探討越南人在戰後的回歸問題，特別是從柬埔寨到越南戰爭後的回歸，這些問題與二戰後的歷史和政治狀況密切相關。

與會研究者對Anh教授與USSH進行的計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決定正式邀請Anh教授與USSH加入GHI計劃。
本日下午議程進入GHI具體工作的討論，並分為兩部分進行：一則是確認往後期程；另一則是針對研究議題的分組討論。
首先馬來亞大學的計劃副主持人與代表，為與會者提供了GHI第二次工作坊的會議日期。後經討論通過，第二次工作坊會議將在2019年12月6日至12月8日，於馬來亞大學舉行。

其次，基於和國際各大研討會與年會不衝突的日期，交通大學文化研究中心提供2020年GHI在交大舉行的幾個時間選項，同時馬來亞大學與馬希敦大學的代表也提醒應回避2020年的穆斯林齋戒月期間。最後與會者討論通過，2020年GHI將在6月1日到6月10日舉行。
在行政事務與期程經討論確定後，與會者依照自己的研究項目進行本計劃議題的分組討論，如下：
1. Conditions of Migration and Precarious Lives
1.1. Heads: Chiu and Anh
1.2. Group Members: Hall, Smoczynski, Andrejuk, and Chiung-Chih Chen
2. Global Logistics, Geo-Economic and Geo-Political Zoning Politics, and Local Infrastructure Initiatives
2.1. Head: Neilson
2.2. Group Members: Liu and Lin
3. Theoretical Issues Concerning the Questions of Citizenship and the Increasing Cases of Contemporary Unequal Citizens
3.1. Head: Musikawong
3.2. Group Members: Robertson, Por, Soon, and Punpuing
4. New Forms of Knowledge Production to Address the Issues of Unequal Citizens
4.1. Head: Idrus
4.2. Group Members: Sciortino, Chu, Ko-lun Chen.

在討論期間，與會者提出有關GHI方法論以及學界與社會運動或民間參與之間互動與合作的問題。經由討論，與會者決定，一方面，" Conditions of Migration and Precarious Lives"，" Global Logistics, Geo-Economic and Geo-Political Zoning Politics, and Local Infrastructure Initiatives"以及" Theoretical Issues Concerning the Questions of Citizenship and the Increasing Cases of Contemporary Unequal Citizens "將在GHI期間通過前述上午部分的主題演講，論壇或講座提供更多的學術性分析見解。另一方面，" New Forms of Knowledge Production to Address the Issues of Unequal Citizens "可以透過GHI期間下午部分的研討課或工作坊作為解析學術研究與帶領現地製作的研究方法。

4月20日由孫德勝大學的John Hutnyk教授邀請越南當地的移工研究與扶助NGOs同與會者進行整日的論壇。
其中，社會生活研究所(Social Life Research Institute)長年投入移工培力運動。在本次論壇提出他們在越南平陽工業區的工人研究報告，並透過數據分析，分享他們正在進行設計中的工人扶助App──iLife與iCan。其透過社會科學方法與數據科技所創發的構想值得進一步了解。社會生活研究所也邀請本會議與會者於4月21日參訪他們的工作據點。

此外，ENDA Vietnam作為長年致力全球環境與勞動正義的ENDA在越南的據點，針對越南當地的資源與廚餘回收工人進行詳細的調查與扶助，並關注到此類在越南各地流動的工人百分之八十是女性，且存在著嚴峻的性別問題。ENDA Vietnam的工作為我們提示了所有移動勞力內部重要的性別權力與經濟權力的問題。

最後，LIN Center是越南重要的非官方籌資募款組織。他們旨在為各地進行社會調查、扶助與運動的團體進行資金與組織工作，並強調眾人團結所能造成的影響。
從以上三個NGOs來看，我們不難瞭解到，面對全球或地區內部持續複雜地被迫或自願地移動的生命境況，甚或是倖存狀態，知識生產與社會力介入的行動需要不同層次，乃至於跨領域協作的展開，無論是運用當前科技的創發、深入群體與個體環境所揭露的內部矛盾與可能的培力，或是從經濟與權力的微型合作團隊的營運。

結束前三天的討論與交流，4月21日早上，與會者先參訪的越南歷史博物館新設的越南少數族群展區，並由John Hutnyk教授簡述越南少數族群的現況、歷史與社會問題。下午，部分與會者應邀參訪社會生活研究所，進一步理解他們的工作內容，並討論與GHI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性。
經過四天的工作坊會議的討論，不難深刻地感受到，具體且有開創性與根本性之問題意識的展開需要找尋研究課題之內外部視角的交錯，從而分析表面現象的複雜層次。然而，臺灣戰後學術發展與國際交流難免過度傾向以歐美第一世界國家為中心，甚或研究之問題意識也局限在歐美特定視角，從而難以反身處理複雜歷史脈絡與現況困境的問題。

雖然本次計劃的獎助單位「全球人文研究機構」仍是以美國人文學術機構為主體的聯盟，但GHI作為此組織促進跨國連結的新興計劃(自2018年起)，本中心提出的「當前全球脈絡下的移工、全球物流部署與不平等公民」正是為了從過度以歐美為中心的「國際」內部，編織並提顯「亞際」批判性視角。我們從地緣政治與經濟的現實結構當中所串聯的協辦學術機構，旨在形塑有別於看似全球化但依舊以西方為中心的知識生產與思想連帶。對我們來說，移動/移工、物流、公民，這三個概念必須重新被問題化，並從這些概念的知識譜系中，再次面對且梳理「亞際」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現實境況，從而為我們可能共享的困難提出某些思想與現實問題的解決方案。

本次工作坊是GHI的啟動階段。在GHI鼓勵跨國現地工作的前提下，我們以本計劃的研究論題積極地挪移既定的在地視角(臺灣、泰國、馬來西亞、印尼、印度等等)與外在框架，進入「亞際」連帶的地緣，找尋彼此的交錯，冀望生產新興問題介面的研究動力。進行GHI，特別是2020年的暑期班的預計成果，不僅是對個別研究論題的激活、實踐與積累，更是對於另一種「國際」的想像，「亞際」正是組織此跨國連結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