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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紆辰｜內耗（「中國當代」關鍵詞共筆工作坊）

2024-04-18

內耗

淡江大學中文所碩士生卓紆辰

「內耗」一詞,在近年漸漸成為當代人描述自己過度的焦慮,精神中產生自我否定或自我懷疑,會過度在意他人想法,進而產生身心疲憊狀態。

2019 年年末新冠疫情,2022 年俄烏戰爭,全球動盪不安,個人生涯規劃無法掌握。2022 年,bilibili 平台 up 主衣戈猜想上傳《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
精神內耗》(以下簡稱「二舅」)的視頻,本文僅討論視頻中關於精神內耗的部分;同年,余華與羅翔及黃鴨兄於 bilibili 平台上,從作品《兄弟》中反映普通
人在時代變動中,產生荒誕感與虛無感,延伸到個人的精神內耗。

余華《兄弟》的敘述中,得知時代變動,個體的抉擇及承受度的不一樣,有些人能像李光頭一樣跟得上時代變遷,相對有些人像宋鋼被困留在過去的「時代」中。

另外,加繆以「悲壯」形容西西弗,以此連結現實中的平凡人:「假如他每走一步都有成功的希望支持著,那他的苦難又從何談起呢?當今的工人一輩子天天做同樣的活計,其命運不失為荒誕。但他只有在意識到荒誕的極少時刻,命運才是悲壯的。」而「二舅」故事裡有著苦難的情節,同時使人感到生命的渺小與無奈,為何能治療部份人的精神內耗?

《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內耗》主角二舅是樸實又善良的普通人,身份能使大部分的人更感親切、更易共情,遇到苦難時是迎面而上的態度。史鐵生在〈好運設計〉裡說..「但這虛無與絕望難道不會使你痛苦嗎?是的,除非你為此痛苦,除非這痛苦足夠大,大得不可消滅大得不可動搖,除非這樣你才能甘心從目的轉向過程,從對目的的焦慮轉向對過程的關注......讚美著生命的呼喊與歌唱,從不屈獲得驕傲,從苦難提取幸福,從虛無中創造意義」史鐵生不否認從磨難裡感受到幸福,其中更重要的是對「過程」的關注,使人更能察覺到痛苦的根本原因。無論如何,「二舅」的精神品格是令人尊敬的。

「內耗」都是對人類精神有害的嗎?我認為與其「避免內耗」、「拒絕內耗」,不如說更需要的是一種「節制」,適當的內耗,可以激發出更深層的潛能或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