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Cultural Studies

陳浩瑜｜中國當代關鍵詞邊緣（「中國當代」關鍵詞共筆工作坊）

2024-04-18

邊緣一詞的涵義，指涉相對於中心/主流的一切概念，如在2015年臺灣曾盛行過「邊緣人」一詞，指的是因為不擅社交、人緣不好而被主流文化所排擠的族群。若是將「邊緣」作為關鍵詞放置在中國當代文學/文化的脈絡之中，可以為我們呈現出我們平時所未能關注的另一面。如底層、少數民族、偏鄉等等的各式族群。本文嘗試從兩岸非虛構書寫作為起點，探照「邊緣」在當代中國中的文化意義。

從中國本身的脈絡切入，2010年《人民文學》雜誌增設了「非虛構」專欄，同時啟動一連串的非虛構寫作計畫後，非虛構這樣的文類開始在中國蔚為風行，許多不同類型的非虛構作品開始出現在大眾視野。在這眾多的非虛構作品中，即是以底層人物作為敘事核心，如梁鴻的《中國在梁庄》、《出梁庄記》與《梁庄十年》這三本書皆是以河南穰縣的梁庄，也就是梁鴻的故鄉作為主要的敘事所在，講述了梁庄在面對現代化的衝擊之下，人、事、物如何發生劇烈的變化。並且在書寫的同時亦展露了這些底層人物在當代社會中所遇到的困境，像是農村青年進城打工或是留守兒童/老人等問題。除了專書之外，在中國同時也盛行了諸多非虛構寫作平台，如《網易．人間》、《穀雨》、《地平線》等等。本文以《網易．人間》為例，說明在這些網路平台的眾多作品中，大多有著相同的命題──書寫底層邊緣人物。

轉換視野，臺灣也有許多作品以中國作為觀察對象，這些作品中清晰可見地將中國底層人物面貌呈現了出來，如劉紹華的《我的涼山兄弟》(2013)、《麻風醫生與巨變中國》(2018)以及黃樹民《林村的故事》(2022)等等。黃樹民與劉紹華作為人類學家，前後分別進入中國的福建與四川涼山地區進行田野調查，將調查結果撰寫成民族誌。而這些作品對於中國底層人物及其生活的敘述，亦可作為理解當代中國中「邊緣」的一種進路。

總的來說，若是要討論邊緣作為一個關鍵詞在當代中國文學/文化的意涵，透過非虛構作品做為一種媒介，無論是從臺灣或是中國出發，都紀錄並展現了原先在大眾視野邊緣的底層族群的生活，同時也揭露了當代中國在快速發展之下如何將階級再製，再次形成資產階級與底層階級的對立，進而帶來諸多如鄉下人進城打工或是留守兒童/老人的問題。非虛構作品有如鏡子一般直接投射了這些底層邊緣族群生活的樣貌在作品之中，讓我們能夠真實地看到這些底層邊緣的艱難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