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Cultural Studies

「新冠疫情下的兩岸移動」論壇

2020-05-21

這個論壇最初以半現場、半網絡會議的形式，由《文化研究》學刊、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及文化研究國際中心推動，於3月28日假交通大學舉辦。其緣起是台灣政府為因應新冠疫情，而對陸生及其他兩岸移動群體（包括陸配、台生和台商）進行歧視性防疫措施，而引發了激烈的社會議論，但在媒體和主流論述上，卻鮮見陸生及其他兩岸移動群體的聲音。所以，我們希望透過論壇的形式，讓他們表述自身的經驗，並從其視野與感受，觀照與思考這波疫情對兩岸移動與兩岸關係的衝擊。

這個論壇共分為四個部份，於五月中旬至六月上旬陸續在《文化研究》學刊的網站及臉書粉絲頁上：一、「陸生」的心聲；二、香港學生與陸籍學者的經驗；三、移動與邊界；四、面對心魔與高牆，一共十篇文章。

首先推出陸生的心聲兩篇，因為4月9日中國教育部發佈暫緩停止陸生赴台就學的消息後，深陷兩岸困局的陸生立刻面臨了個人生涯選擇的困境，這也使得他們必須更為深刻地思考與理解「陸生」之於自身與兩岸的意義何在。同時，這意味著新冠疫情影響的不只是在兩岸間移動的個體，更是兩岸關係本身的變化與發展。我們不只面對了病毒對健康與生活的衝擊，更將見證以病毒為載體的新的社會、文化與政治變局。

陸生群體在4月29日於臉書「懷火」粉絲頁、Matters和微信公眾號上發表了一篇題為〈不要讓陸生消失〉的聲明，台灣的媒體以及大陸媒體南風窗也對此有所報導。《文化研究》學刊過去也有不少陸生參與編輯工作；作為長期的工作夥伴，面臨新冠病毒的疫情衝擊，我們不只擔心他們的安危，更在乎陸生作為兩岸連繫橋樑與和平使者功能被削弱和破壞。因此，「新冠疫情下的兩岸移動」論壇，首篇就推出陸生群體的聲明，一方面予以支持，希望台灣社會能對陸生這個群體予以更多的同情理解和聲援，另一方面也希望藉著突出陸生的視角和經驗，來思考2020年的疫情衝擊之後，兩岸移動的可能以及兩岸關係的未來。

由於該聲明已在上述的網路平台上發表，所以學刊在此僅放上連結：https://www.reignitepress.com/post/mainland_student，供讀者參考。以下的文字則是陸生群體在聲明發出之後提出的想法，是為對聲明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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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聲明經作者群討論後定稿於4月25日。於29日陸續發表於「懷火」、Matters和微信公眾號「不要讓陸生消失」後，收到過各式批評，我們僅對以下兩點稍作補充說明。

首先，這篇聲明是否適合作為對中國／大陸教育部的建言？聲明文中未直接指出的是，這篇聲明並非意在直接向大陸政府／政權喊話，以期教育部重新開放陸生赴台就學。我們預期的、面向的讀者是大陸學界的師友。因此，在寫作的策略與行文上，我們沒有用一些對政權而言恰當的、有說服力的理由強調陸生赴台對大陸的重要性——譬如陸生承擔著兩岸和平統一的責任，等等。我們選擇用具個體情感和聲明經驗特性的，以及對兩岸社會皆具現實建設性的理由，說明陸生赴台對陸生個體和兩岸社會的重要性；並且，提出對陸生群體具現實基礎的、稍有激進性的期待和想像。就當下而言，我們確實期待學界師友可以透過各種管道發聲聲援，但我們並不對眼下成效過分樂觀；更重要的是，我們希望學界師友透過這篇聲明對陸生群體狀況和陸生相關政策有所了解，或許在一年後、五年後或十年後的某一時刻，對陸生群體和兩岸關係在理解與溝通基礎上的良善發展，有所助益。

其次，這篇聲明是否能代表陸生？由於兩岸政治文化的張力、當代中國青年情感與知識狀態，以及陸生群體對台灣社會的認知和自身政治感，陸生群體在台灣大多避諱談論社會和政治議題，而且個別陸生的發聲往往會受到陸生群體關於「他／她是不是假冒的陸生」或「他／她不能代表陸生」的質疑——尤其是當發聲的議題與自己無涉的時候。因為陸生群體確實具有多元性，目前並沒有陸生群體的任何具「整體」或「部分」代表性的團體，亦沒有團體或個人聲稱自身具有陸生代表性。我們認為代表性並非真問題，亦在聲明末尾指出，我們無意代表陸生群體。不過，若要對作者樣貌略作補充說明的話，我們這一群雖然是因一月底反對台灣教育部「陸生集中監測管理」措施而聚在一起的陸生，但平日持續關注兩岸社會議題與批判理論，且對社會政治議題並不諱言。

最後，除卻聲明提出對大陸教育部「暫停陸生赴台就學」的分析及批評，我們對台灣教育部和陸生聯招委員會對「暫停陸生赴台就學」的因應措施亦有所批評，希望有機會另文闡述。

■系列文章請見《文化研究》網站：
http://routerjcs.nctu.edu.tw/router/event02-info.asp?MP_ID=32